回忆有些累，柳墨暂且放下了回忆，呢喃道：“也就是说，这里已经不是《杀戮》了对吗？”
柳墨并未想得到T23的回答，反正T23说不出什么好话，但事与愿违，T23还是开了口，它道：
“为了让您更便捷的完成任务，我们才做出了这般处理，没有提前告知您是我们的疏忽。还望您勿怪。”
柳墨嗤笑了下，道：“那这里是哪里？可别跟我说是为了填补BUG，你们创造出了个新世界。”
“......”T23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开始的地方，亦是结束的地方。”
说完这句话无头无尾的话后，T23便死了机，柳墨也懒得去询问这句话的意思，就这样靠着屋顶睡了去。
只是柳墨不知道的是，在他进入熟睡后，他眉间显出的梅花印记，以及不远处树上停住的‘鬼鸟’正在凝视着他......
此时，慧烊峰上......
“......”彼岸神色有些暗淡，似是没了耐心。他起了身，居高临下的看着柳晦观，道：
“上头让我们这样做，我改变不了他们的意思，只得顺从，你呢，也是身不由己，被迫参与。但我们之间的差别你知道在哪儿吗？”
柳晦观低着头，不言语。出奇的是彼岸竟未生气，反而是自顾自的说着：
“我们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我在享受，而你在痛苦。曼珠，有的时候你真的很蠢，你永远都不明白让恶人受到制裁的感受是如何的，更不会明白什么叫做‘报复’！”
言毕，彼岸便离去了，徒留柳晦观一人颓然。
“是啊......”柳晦观近乎呢喃的道：“我什么都不会明白，但我能感觉到，你口中的‘柳墨卿’是我最亲近的人，而现在从现代来的柳墨......就是柳墨卿......我感觉的到......”
这是一场游戏，以柳墨为蕊，众人为瓣，所组成的一朵名为‘游戏’的彼岸花——象征着死亡的摆渡游戏。
这是柳晦观目前所知的一切。柳晦观很清楚，这是一场剜人心的，以血灌注，以仇恨铺垫的复仇游戏。
“嗡——”
忽的，密室角落处发出一阵暗暗的红光，柳晦观扯了扯嘴角，扬起了个与哭无异的笑，呢喃道：“彼岸，若你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，你会不会当即了断了我......”
“三更天了，三更天了，天干物燥，小心火烛......”
街巷内打更人的锣声唤醒了柳墨，他猛地坐起，脸色有些泛白，惊恐之色溢余表。
柳墨猛眨着眼，在心中为自己洗脑着：
“我靠我靠，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！那个画面肯定是假的，我怎么可能会穿嫁衣......而且就算成亲，也是我娶人吧，再者说，新郎官儿怎么可能是拓拔余！”
显然，在这短暂的睡眠里，柳墨做了个不太友好的梦——起码对柳墨而言不友好。
挣扎许久，柳墨非但没安慰好自己，还越想越乱，最终还是客栈店家将他拉出了死循环——这家客栈不关门，只有半夜时掌柜会关门休息一更天，此时正是掌柜出来清理门面的时候。也因此，掌柜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柳墨。
更凑巧的是，T23也在此时开了机，催促着柳墨做任务。
暂且抛开那荒诞的梦后，柳墨跳下了屋顶，差点把正在擦招牌的店家吓得背过气去——毕竟谁都经不住黑灯瞎火的时候突然有个白衣人从天而降得**。
不过那店家应是见过大场面，惊了下后也不害怕柳墨，将手中布条搭在肩上，冲着柳墨笑道：“客官，您需要点什么？”
“我要找事儿。”柳墨脱口而出五个字，让店家结结实实的愣在了原地，眼见便要背过气。见到店家那难言的神色，柳墨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，他连忙道：
“老伯不要害怕，我不找您的事儿。就是可能要将您家的店揽下来一天，您看要多少银两合适？”
店家磕巴两下后，道：“您给五百两，咱家这店就让给您一天。”
不知为何，柳墨总觉得店家有些心绞痛，心生同病之意的柳墨，本着怜悯道：“要是有别的什么损坏，我一定会照价赔的，您且安心。”
将银两给店家时，柳墨卿系的看到店家不住颤抖的手，以及人那紧绷的嘴角，都让柳墨颇有种给人送葬时的凝重感。
不明所以的柳墨只能快步走入客栈，寻了处地方歇息，静待着主角登场。
辰正时分，随柳墨一同出来的几名弟子都陆续起了身，到了一楼厅堂便发现柳墨正在请小二续茶，看样子已等候多时。
而那边的店家则正在满脸堆笑的陪送着客人，几名弟子见到这个场面，也不敢多言，一一冲着柳墨行了礼后便站到了一旁。
大致扫了眼后，柳墨忽然觉得这些人脸很生，不过柳墨也没放心上，毕竟他从未记过这些弟子的名讳，脸盲也正常。
虽然有些疑惑照顾白芷的那名女弟子的缺席，但柳墨转念想起自己肩负重任，也就放下了那点疑惑，微微沉下脸色，也不吩咐什么，只是一直喝茶。
一刻钟后，楼梯上缓缓下来个身着蓝色劲装的少年，半拢着头发，似乎很是疲惫。那便是拓拔余。
似是感到了气氛不对，拓拔余咬着牙快速的下楼，直接冲着柳墨跪了下来，道：“弟子迟至，让雪雅仙师久候于此，弟子甘愿受罚，还望仙师消气。”
听到拓拔余对自己的称呼，本想扶起拓拔余的柳墨不着痕迹的收回手，沉声道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听到柳墨的语气，拓拔余忽的抖得不成样子，头埋得很低，很是害怕的样子。
拓拔余的沉默让柳墨心底生出了簇无名之火，他再逼道：“拓拔余，抬头看我！回答我的问题！”
“是......是......”拓拔余牙打着颤，以至一句话几个颤音。他颤巍巍的微抬头，却只是看向了柳墨的衣摆，可见他对柳墨害怕至极却又不敢违抗。
见状，柳墨心底的无名之火窜到了极致，但他又不好当众发火，只得将怒气撒在手中的瓷杯上——瓷杯被柳墨生生捏碎，碎瓷片划过他的手心，见了血，却也灭了那无由的怒火。
不过，令人悲伤的是，那瓷片划过的地方正是柳墨先前被木刺刺入之地。钻心的痛让柳墨无助的腹诽道：“果然，伤上加伤的快乐是双倍的。”
刺目的鲜红仿若刺醒了那畔的拓拔余，他连忙上前欲为柳墨疗伤，哪怕这种伤口不久就会痊愈，哪怕他抖得厉害，哪怕他是跪着上前......
瞅着这样的拓拔余，柳墨莫名德很是别扭，他皱着眉，示意一旁静候的弟子稍作等待，随后便不由分说的拽着拓拔余上了楼。
柳墨手上的伤已愈合，但流的血蹭到了柳墨和拓跋余的衣摆上，拓拔余许是想说什么，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人打断——那是负责照看白芷的女弟子。
“弟子白雁拜见雪雅尊。”那女弟子站在楼梯口冲着柳墨行了一礼。
这个站位让柳墨着实不爽——他和拓跋余站在楼梯中央，须抬头才能看到白雁。也因此，柳墨的脑门儿上排了层黑线。
不过白雁如同看不到柳墨的表情般，仍是堵着楼道口，道：“雪雅尊，白芷师姐仍在昏迷，到现在已经睡了三天了，她无灵力更别提辟谷，我担心她会撑不下去……”
白雁的语速很快，尤其是最后几句话，柳墨险些没听清。不过有T23助阵，柳墨也装不得聋哑。
柳墨道：“我随你去看看。”
得了柳墨的应允后，白雁才侧过身，让柳墨和拓跋余上了楼。几人到了白芷休息的客房时，柳墨也没管拓跋余，跟着白雁就进了屋。这时的柳墨打死也想不到他出来时会看到什么景象。
白芷住的客房向阳，入秋后的阳光不算热，透过窗子打进屋内，为屋内各陈设都渡了层金，唯独床上躺着的人毫无生气可讲，好比隔绝了阳光的草儿般，长不翠绿。
“你是说白芷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？”柳墨走到床边，问着白雁。不过也可以说他是在印证自己的记忆，也就没等白雁回答，他便继续道：“我不通医术，不敢乱作为，现在看来……只能加快脚程了。”
“……”白雁没有说话，她站在门后低着头盯地，也不知在看什么，直到她听到柳墨下句话时才抬头。
“你应该也是白家人吧。”柳墨边说便将手搭在了白芷的手腕上，微皱眉——他感觉不到白芷的脉搏，因此他有些心烦的道：
“我不通医术，你多少比我强些，若你有什么需求只管说，只要你能保住白芷的命，我定不推脱。”
“……”白雁没有说话，直到柳墨起身欲离开，才道：“如果，我要你将拓跋余逐出师门，并且将他的灵根废除，你，同意吗？”
柳墨轻笑了下，道：“逐出师门有何不可。但，灵根留不留要看他自己。”
柳墨话未说完，一声闷响便透过门传入屋内，柳墨打开门便发现拓跋余跪在地上，身前还有一摊血。见此景，柳墨也有了咳血的冲动。他连忙拽起拓跋余，这才发现拓跋余的手极其冰冷。
就在这种情况下，拓跋余仍是坚持着开口，道：“师尊，我……我会听话……会好好表现，求您……求您不要……”
小说《坑作者系统》 第十六章、水落石出还是俞加沉入 试读结束。
